第二十九章 挤垮红枪会
第二十九章 挤垮红枪会
会后三叔跟陈玉成单独留下来，主要是太行纵队发展遇到了很大的问题；在山西方向，老阎防范太严；太行山区，人口稀少、地主也不多，大部分是自耕自种的贫苦农民，租税改革行不通；而主要方向:人口稠密的冀南，有一个帮会叫红枪会，都是当地地主组织佃户、农民加入的相当于给地主看家护院的帮会，几乎每家每户都加入了。打还不能打，因为你一打，就成了农民、佃户的敌人；不像民团人数少，涉及面窄；而红枪会参与的人员范围极广，几乎涉及到每一家；做头的工作是白瞎，因为头是地主；渗透也不行，加入红枪会的人每家每户互相都认识，即使找到一两个人，也因为不是地主根本上不了高层。
听了汇报，我说：“把那些档案抄一份给我们，你们先回去，我处理一些事情后，随后就来太行，非得解决这个问题不可！”
我把这些资料交给玉莲和朱雪研究。
订购的大渡船到货了，我要求徐教授将其改装成两层，下面装车辆等，上面装人，以便到关键时候运兵，上面还要有帆布顶棚。
又向罗德曼订购了10辆重型坦克，10辆装甲车，2000挺M2机枪；按照协议向克林斯曼订购50门88mm高炮，50门105mm加农炮；及配置汽车，炮弹等。
兵器研究所成果也出来了，根据单兵直瞄火炮的研制要求，研究出了火箭筒，主要解决碉堡等火力点和坦克、装甲车，是根据战术需要来研究的兵器；37mm战防炮是好，但第一携带很不方便，上前线和转移更不便；第二需要士兵太多，价钱也太贵，不利于大面积装备。我们大量装备的迫击炮有两个缺点，对地堡和坦克没有办法进行有效打击。要求军工厂最近一定要量产火箭筒。
鉴于日军使用的是三八式步枪，军工厂从现在开始要仿制该枪，配发苏皖、山东、太行等可能是敌后的纵队，以便沦陷后能就地补给弹药。其实就是改一下枪的口径，很快就试制出来了。
对总舵人选进行了微调：
增加上海特别舵区，委任（大姐夫）胡银啸为舵主，领少将衔；
委任陈玉莲为组织宣传部部长，领大校衔；
三天后，我跟银山、玉莲、朱雪以及**的一些人员带着一个特种兵小队，当然还有兰竹，坐着漕帮的船出发了。在船舱里，玉莲和朱雪将红枪会的研究做了汇报：
红枪会的帮众是受了蒙蔽，关键的是：1，如何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要让他们对红枪会离心；2，让他们对大汉帮产生信任和依赖；3，再以利诱动员他们参军；
在会上也提出了具体的解决办法。
夜晚，我们三个人挤在狭小的船舱里休息，想到玉莲跟朱雪关系这么融洽，我还是对她们心有感激，特别是玉莲，一个现代女孩，能接受她们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能大度地跟她们平等相处，那是什么心境啊！船进入山东地界，玉莲提出要去看一下燕子，我问：“为什么呀？”
“燕子要生了，我们总不能让一个小女孩独自一个人承担这一切吧！”
我很有点吃惊，不知道怎么回答；朱雪也侧过身来。
玉莲接着说：“我这次出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奉爹爹妈妈之命来主持你跟燕子的婚事的！”
“爹妈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更吃惊了！
“这次燕子回去，我和爹妈都看出来燕子有了身孕，我向他们提出来在基地把婚事办了，爹妈考虑到燕子的特殊情况，还是让你来山东办好一些，你还算有良心，先已经决定了带我出来，否则，爹妈会命令你让我跟你出来的。”
我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感激地抱住了玉莲，玉莲示意我，我又转过身来抱了抱朱雪。清晨，朱雪就给燕子发了封电报。
燕子在蒙阴城几里外迎接我们，特种兵留在船上休息，我们一行几人来到了燕子的新家，这是蒙阴的一座老宅子，前后两排房子，加中间一个院子，没有厢房，房子的开间较大，客厅就显得很大，室内是燕子按我老家房子的家具摆设的，燕子后来跟我说把家布置得像老家的房子是让自己有嫁到胡家的感觉；前房住着两个门卫打扮的卫兵和一个佣人，后面她和胡梅住。
当燕子知道我们的来意时，马上起来抱住了玉莲，顿时潸然泪下！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也等的太辛苦。我们几个也湿润了眼睛，一个女人为爱付出了太多。
玉莲轻轻滴松开燕子，“你不要光顾幸福，太行的事有点急，我们只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就走，你抓紧时间安排。”
“不需要准备太多，银山跟谢琼很快就会赶到，在家里贴上喜字就行了，我在这里也没有亲人，你们来了我就很满足了！”燕子虽然泪水还没有擦干，但幸福已经挂满了脸庞。
谢琼也挺着肚子来了，她们几个姐妹一起张罗，家里顿时热闹起来，午饭后，我跟燕子就按礼节拜了堂；晚上，玉莲、朱雪、谢琼三个陪着新娘子，我们三兄弟在一起喝的天昏地暗，银山也显露出从未有过的豪气！对我来说，这是一生中喝的最酣畅淋漓的酒！
我们按照太行纵队给的资料，一行来到曲周县张西堡，资料上，这里有一家大地主叫李来根，拥有数千亩土地，旗下有红枪会众一千多人，关键时候他能动员一万人。李来根有劣迹，强抢民女、逼死佃户之类的坏事干过不少，年龄38岁。
由于山西方向形势紧张，三叔跟玉成都到那边去了，不能来陪我们，就安排太行帮区的人员接待我们，到了张西堡，我们就分兵三路，银山带着一个班去了安寨镇，小队长丁山带着一个班去了小寨镇。一个叫赵勤的大汉军校二期当地学员留在张西堡，安顿下来后，我就跟着赵勤来到李来根的住处周围看地形，李宅在张西堡很显眼，是镇上唯一一座两层的建筑，最扎眼的是大门两边的角上有两座两层的碉楼，大院内就是一进房，正房两层三大间，两边是进深不大的厢房。我们又在镇上看了看，张西堡是一个平原古镇，有近2000人口，街道较宽，不像南方镇上的街道一般是青石板路面，这里是土路。
第二天，赵勤领着我来到一地主家，地主因为全家要迁往天津，正在处理土地，经过谈判，最后以每亩12（银）元的价格收购了他的220亩土地，宅子也作价100元卖给了我们，他的家人早已迁走，当天我们就搬了进去。这个宅子跟李宅的布局基本一样，就是房子只有一层，大门两边也没有碉楼。
刚把家里安顿好，赵勤就将原来地主的佃户找来，共20户人家，这些人知道换了新东家，还不知道新东家是不是比老东家仁厚，有点忐忑；当看到我时，感觉是个书生，心里要踏实一点，新管家赵勤讲:“今天请你们来是要告诉两件事，一是你们的地租从50%降到30%，第二是，有谁家愿意养猪，胡财东愿意先提供猪仔，秋天收成了再付钱，第一年免利息。”
佃户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有个认识赵勤的佃户赵大海说：“管家，你是不是下水村的赵家的大小子？”
赵勤说：“是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大姐还嫁在镇上呢。”
赵大海说：“对，对，对！是嫁在李家。管家是在外面念书回来的吧？”
“是的，是胡财东请我回来的。”
这一下佃户们的疑虑被打消了，都跟赵勤签了新的承租契约。大家都愿意养猪，也签了养猪契约。
这件事很快在镇上传开了，无疑是在镇上爆炸了一颗炸弹，在李宅里，管家正在向李来根汇报情况，“老爷，你说这个新来的胡财东是不是大脑有毛病？这历来的习惯都是50%租金，他怎么就降到30%了呢？我们怎么办？”
李来根回应说：“恐怕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们暂且不动，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再说。”
“要是我们的佃户要减租怎么办？”
“我看他们还没那个胆子！”
几天后，猪仔送到了，佃户们马上都赶过来领；这时，赵勤又宣布一条，现在大家是在农闲期，东家准备组织民团，凡参加训练的一天管三顿饭，另外训练三个月还发一块大洋。男女都可以。
看到真领到了小猪，又签了减租金的契约，对赵勤的话信任程度已经很高，当时就有人报了名，第二天一早集中时有22人，从此开始了训练。
减租浪潮开始在镇上传播，部分佃户有放弃承租地主高租金土地的想法，这样有些地主看到土地难经营，开始有了卖土地的打算；土地价格开始松动，一个地主找到我要以每亩10元的价格出售给我，我又买了100亩；几天后，又有地主找我卖土地，我将土地价格压低至9元一亩，但签契约时字面上却写8元一亩，单独支付1元，造成土地价格还在继续下跌的迹象；又采取同样的办法减租、卖小猪，训练团丁；
赵勤又在非佃户中招了一些团丁，这样团丁的人数达到了70人，这些团丁虽然感到训练有些累，但有饭吃，有枪，还让自己在镇上有优越感，大家训练的劲头还是增加了不少；玉莲也组织了一些家眷参加训练，人数也扩大到20人，看到少奶奶玉莲能熟练地做各种动作，并且能打枪，感到很新奇，对她就很崇拜，休息是还能听她说很多新鲜的事。看到小少奶奶这么漂亮也能打枪，都感到啧啧称奇。
减租等一系列动作在继续发酵，其他的佃户开始对50%的租金有了一定的抵触。接着我们又开始招收正规团丁，每月薪饷1块大洋，那些跟东家谈不拢的佃户干脆来当兵。附近很多地主土地租不出去，不知道怎么办？都过来请示李财东。
李来根也感到了威胁，但觉得胡财东做得很有分寸，只要是李家的佃户来当团丁一律不收；这还让李来根有气没地方出；其他地主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纷纷向他叫苦，要他做主。老李也没有什么办法，胡家也不要一分钱的补助，是自己愿意减租，总不能管到别人家里吧？红枪会训练也没法进行了，不管饭显得小气，也没有人愿意来训练；管饭，可是一笔很大的开支！管家建议来探个究竟。
听到门卫报告，我马上迎了出来：“哎呀！李财东是镇上执牛耳的大户，怎敢劳您大驾登门呢？”
老李也很客气：“近闻胡财东降临张西堡，早就应该来看望，可一直没得闲，这才来晚了。”
一番客气，坐下后，我说：“不知李财东驾临有何见教？”
“胡财东不是本地人，我们这里有一个习惯，土地租金历来都是50%，你可能不知道，现在你降到了30%，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找到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啊。”
我心想，什么大家的日子不好过？还不是你们这些地主的日子不好过！但我也不想跟他争论，“李财东有所不知，我祖上也是地主，爷爷在临过世时把我叫到床前，要我几年内一定要做一些善事，其中要求我最少要买下几万亩土地，并且要减租。我这也是在守孝道。”
“孝”在中华是仅排在“忠”后面的传统美德，这个借口无可厚非，总不能要别人不守孝道吧。李财东一时语塞，说不下去了，就起身告辞，出门时感觉这个胡财东不简单，但也没有想出来哪儿不简单。
